然后将手抽出来,拍了拍徐秉承的手以示安慰:“通知家属吧!”说完又转身进去了。
徐秉承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精气神似的,踉跄着退后两步。
幸得身边的队员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,这才跌坐在走廊的长椅上。
“家属……老春他哪里还有什么家属啊……”
为了将禁毒事业进行到底,他早就妻离子散,父母离世他也没能回家,现在哪里还有家,哪里还有家属啊!
七尺铁血汉,双手捂脸痛哭。
黎焰也双眼猩红,泪溢出眼眶。
眼泪形成的水光中仿佛还看得见跟老春从初识,到现在的一幕幕。
他曾经说,把赵定波那混蛋送上法庭,功成身退后,就要去农村搞个小院儿,离河沟池塘近的小院儿,每天钓钓鱼,种种菜,春淋春雨,夏赏荷,秋看落叶,冬赏雪,喝喝小酒养养小狗,做个无忧无虑的闲散老头儿……
黎焰还给老春建议,说可以去迤沙拉,然后从网上找了迤沙拉的图给他看。
老春看了,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地方了,黎焰还答应给他找块地,修间房,围个院儿。
可是现在,老春就这么牺牲的,他的退休梦想,终是没有实现,一切都化为泡影。
秦悦小小的身子,紧紧的扶住黎焰,能感受到他的悲伤,悲伤到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没一会儿,盖着白布的担架车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。
徐秉承猛地站了起来,上前两步,颤抖的手已经触及白布了,又问医术:“我可以再看看他吗?”
医生点点头。
白布揭开,一张毫无血色的脸,没了一点生气。
黎焰的泪,无声的落,最后一面,却已经是阴阳相隔。
秦悦并不认识老春,也没有见过他,可依旧觉得很难过很难过,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堆浸湿水的河沙,很沉重。
黎焰一直送老春到电梯口,看电梯门关上,才对秦悦说:“送我回病房吧!”
回到病房,将黎焰安顿好,吕博文道:“焰董,夫人,我就在外面,有事随时喊我。”
黎焰点点头:“好。”
秦悦道:“博文,谢谢你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
吕博文曾经也是一名军人,他太能够理解军人和警察的伟大与不易了。
病房里只剩下夫妻二人,秦悦问:“刚刚那位叔叔,是跟你一起出任务的吗?”
“他不是叔叔,是罗大哥……”
老春全名罗庆春,头发花白,胡子拉碴,看起来确实像五六十岁的人。
但其实他才四十出头,因故意的伪装,和长期的精神高度紧张,面相比旁人显得老很多。
他潜伏到赵定波身边的时候,也不过是黎焰现在这个年龄。
十多年时间,耗尽了他一生的心血,无数次传递情报协助警方破案,查缴毒品几百千克。
就连这次抓捕赵定波的最终行动,都是他布局了大半年的计划。
赵定波成功落网,老春功不可没,代价,就是他的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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