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音让林月梅的思绪突然飘远,她想起了那年的一个暴雨夜。当时她的胃突然疼得厉害,前任得知后,毫不犹豫地冒着倾盆大雨跑了三条街去给她买胃药。现在回想起来,那些踩在水洼里的脚步声,似乎早在他说“再见”的时候,就已经停在了某个湿漉漉的巷口,再也没有继续向前。
录音室的顶灯散发着冷冽的光芒,宛如一层银霜,轻轻地洒落在陈星尘的发梢上,他拿起吉它指尖如同轻盈的蝴蝶,在吉他弦上起舞,每一次的触碰都引发了金属弦的颤动,发出清脆而悦耳的颤音。这声音与窗外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。
林月梅静静地站在隔音玻璃前,双臂环抱在胸前,她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,在眼下投下了一片细碎的阴影。她的目光专注地落在陈星尘身上。
“咳……”陈星尘的喉头微微一动,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咳嗽。他的手指随即压在了C和弦上,前奏如潺潺流水般缓缓流淌而出。这前奏的节奏异常缓慢,就像是一座古老座钟的摆锤,每一次的摆动都显得那么庄重而沉稳,似乎在空气中碾压着那些悬浮的尘埃。
就在这时,黄邪正准备往嘴里塞一颗薄荷糖,糖纸在他的齿间发出一阵细微的窸窣声。然而,当他听到那缓慢的前奏时,这声音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一般,戛然而止。
这节奏缓慢让人几乎能够感受到时间的流逝,每一拍都像是在空气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,将记忆中的那些细微之处一一展现出来,甚至连那些被遗忘的毛边也被重新勾勒出来。
“Am和弦转F的时候……”古老突然直起了身子,他的老花镜顺着鼻梁滑落了一些,然而他的眼睛却像是被拨开了一层迷雾一般,变得异常明亮。
吉他声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,缓缓地低沉下去,仿佛是一颗沉入深潭的石子,在水面上溅起几圈微弱的涟漪后,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之中。
林月梅像是被什么惊扰到了,她迅速地别过脸去,然而那微微颤动的耳尖却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。
黄邪,他丝毫没有在意,正专注地将糖纸折成一艘小巧的纸船,然后在混音台上轻轻地推动着,仿佛那是一艘真正的小船,正航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。
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,只有那渐渐消散的尾音,如同一缕游丝,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荡着。
终于,古老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苏醒过来,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,那沉重的响声震得谱架上的A4纸哗哗作响,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吓了一跳。
“这他妈……”那古老而沧桑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河,带着一丝让人难以言喻的感慨,“这是把遗憾弹成月光了啊。”乐声在空气中缓缓流淌。古老的感慨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故事和情感。
就在这时,陈星尘恰好抬起头,他的目光与林月梅的视线交汇在一起。
林月梅正用手轻轻地擦拭着眼睛,那动作轻柔而优雅。她的眼角有着浅浅的细纹,在水光的映衬下,见证了她曾经的欢笑和泪水。
“谢谢啊,小陈。”林月梅的声音有些沙哑,却依然带着那淡淡的笑意,仿佛这笑意已经深深地融入了她的灵魂。“这歌叫什么?”
陈星尘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后颈,那里的皮肤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红。他的手指还残留着刚才弹奏琴弦时的触感,那琴弦在他的掌心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痕,就像他心中那无法言说的情感。
“就叫《后来》吧。”陈星尘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,他的目光落在林月梅身上,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故事。
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
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
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
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
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
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
那个永恒的夜晚十七岁仲夏
你吻我的那个夜晚让我往后的时光
每当有感叹总想起当天的星光
那时候的爱情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
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
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
在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否一样
也在静静追悔感伤
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
现在也不那么遗憾
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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